两个月前,小叶给我发来短信:“杨记者你好,我是《清江私语》栏目的热心读者,也有段故事想讲述,算是对自己的过去做个总结和告别,能把你的QQ号发给我吗?谢谢。”
几天后,小叶陆陆续续把他的经历发到我的QQ邮箱里,故事不长,但很琐碎零乱,看后便搁下了,时间一长竟忘了。
直至不久前,小叶发信息问我,这才又从邮箱里翻出来进行整理。
草率结婚
我们约定酒席举办后离婚
跟莉(化名)初次见面是在2005年4月15日,是通过她在襄樊市的一家媒体《消费广场》刊登的征婚启事上认识的。
17日,她要我请她吃饭,于是,我们进行了第二次见面。饭后,在上人行天桥时,莉主动拉我的手、挽我的胳膊。深夜,我们漫步在江边的古城墙上,动情地亲吻……
听说我18日要去荆州市出差,她提出要同去,由于不便,我没有答应。当时莉住在她二姐家,我一直把她送到她姐楼下。
在我去荆州的那两天,莉发了很多短信向我表白,说她喜欢上了我。
19日晚上,我从荆州回到了襄樊,由于车晚点,她在车站等了整整1个小时,我有些感动。那天晚上,在我的住处,我们在一起了。那年我26岁,父母老催着我结婚,但我不想为了结婚而结婚。那时追我的女孩子也不少,选择范围比较大,所以我是个不愿主动出击的人。
那些天,我有些迷糊。一方面是她的柔情漂亮,一方面是她的结婚诚意。在莉的极力邀请下,没多久,我去了她随州市的乡下老家。首次见面,她父亲对我很满意,催着我们把结婚证给领了。
4月28日,跟莉懵懵地在她的户籍地随州市领取了结婚证。领证前后,在她家玩了好几天,按照莉父亲的意愿和当地习俗,开始筹备婚宴。莉父亲说家里多年没办过红白喜事,只出不进,所以自家姑娘出嫁的酒席一定得办,意思是要通过办酒席把那些礼给挣回来;又说他已年迈,姑娘出嫁了,以后不能陪在身边尽孝,要我按照他们当地的婚嫁习俗拿彩礼。
在她家玩了几天,我跟莉回到了襄樊市。这期间,我逐渐发现我俩在性格喜好、为人处世等方面存在很大的差异,重要的是,我发现莉向我隐瞒了很多事情。一次,莉二姐的家人在聊天时无意中透露,莉的年龄比我大两岁,而之前莉告诉我她跟我是同年的。
年龄的欺骗只是小事,但莉过往的一些经历却让我难以接受。我渐渐了解到,在我之前,莉至少同8个以上的男人有过性关系……
我对莉很失望,不想跟这样的女人终身厮守。我跟她做了几次深谈,提出分手。由于那时在她家举行婚礼的日子已经定了,亲朋也都通知了,莉说她父亲在当地当过书记和镇长,都是有头有脸的,取消酒席会使她的家人脸没处搁。于是,我们俩商议好聚好散,最后达成约定:等酒席办了之后,就去领离婚证。
食言毁约
她拿孩子和父母“威胁”我
在莉家举办婚宴的头天,我们如期去了随州。刚坐下来一杯水还没喝完,莉父亲把我单独叫进卧室,问我带了多少钱,说是办酒席急需用钱,还说他已垫支了不少。我当时手头钱不多,给了莉父亲四千元,他似乎嫌少。当天下午,莉父亲说让我跟他去镇上的超市搬烟酒,选购好烟酒,在收银台,他要我买了约三千元的单。烟酒钱付了后,又让我给莉家亲戚的小孩们买了很多吃的。直到那时我才明白,他不是让我去搬货,而是让我去掏钱。
这些我都没有多在意。当时我想的是,虽然跟莉有言在先,婚宴后就分手,但我还是得给莉撑个面子,买烟酒的几千元和送彩礼的还是得给,跟她做不成夫妻也算朋友一场。我认为钱是小事,也不在乎那个,只想把两人的关系圆满地收个场算了。
在莉家办完酒席,我们从随州回到襄樊,路上我们没说一句话。到襄樊后我提起离婚的事,莉却告诉我她怀孕了,不同意离婚。
她怀孕我很纳闷,因为当时是我亲自去买的“毓婷”。我无意在抽屉中看到药物后,才发现她并没有服用。这个时候,莉不仅不去办离婚证,也不去医院打掉孩子。之后的好多天,我们都没说话。
莉的家人知道了我们在闹离婚,相继来规劝说和。我的态度十分坚决,于是,她二姐提出要离婚就要先做掉孩子,并为此向我索要一笔数额较高的营养费和误工费。我只想结束这段盲目草率的婚姻,便答应了。
可让我失望的是,莉根本没有要去做掉孩子的意思。她们让我支付营养费、误工费、手术费,完全是想用钱吓住我,让我们继续维持这段婚姻。后来我才知道,莉在跟我之前做过两次人流,胎儿月份都很大。2005年那年,她27岁,再做一次的话,3次人流间隔时间过短,可能以后就没有做母亲的机会了。这些,莉跟她娘家人都是心知肚明的。
知道了这些,我愈发坚决地要求离婚。莉没有招了,就给我远在十堰乡下的父母打电话,想利用我父母抱孙心切的心理,让他们出面来压我。果然,我父亲很快从乡下老家赶来,在我父亲面前,莉哭哭啼啼地说她已怀上了我们叶家的孩子,还对我父亲说:“你儿子也是不小的人了,还要折腾。”当然,我父亲把所有责任都推给我。而我也不想用自己的一生幸福来做赌注。面对我的执意,当时已60岁的父亲流着眼泪求我:“你爷59岁的时候就去世了,要是我活你爷那么大年龄的话,我到死的时候连孙子都看不到……”我深知,父母把我拉扯大很不容易……我屈服了。
矛盾不断
她的无理让我难以忍受
婚没有离成,人流也没做成。在父亲的开导下,有时我也在往好处想,想着毕竟莉也怀了我的孩子,忘掉过去,踏实地过日子算了。但此后,我们的矛盾从没停止过。
从2005年8月开始,莉就没有上过班,生活费从来都是她要多少我给多少。
2005年底,我去公司总部开年会,银行卡留在家里。那时我的年终奖、货款、工资补贴都在卡上,莉私自取出了9000多块钱,但她却极力否认。由于那时她即将临产,我怕伤了胎气,对此事也就没有深究。
2006年1月20日,儿子出生了,那时,我的工作调到武汉,我让父母从老家来照顾莉和儿子。可莉嫌弃我父母,有一次母亲竟然被她的斥责气病了,只好回了老家;还有一次,她居然让我父亲滚……这些事情,她都是背着我做的。父母为了让我们生活幸福,一直瞒着我,我也是半年后偶然才知道的。
2006年7月,我在重庆开会,她又打电话问我要钱。当时我为公司的开支垫了好几万,身上确实没有钱了,而且我去重庆之前给她钱了,一个星期都不到,又没有大的家庭开支,怎么会花完呢?我随便说了句:“一个星期之前不是给家里留了两千块钱吗?”她竟说:“那生活费难道是我一个人吃了?你爹那个老东西一顿饭吃好几碗,饭量比我大得多。”这话连农村里喂猪的村妇都说不出来。
从认识她到现在,家里的大小我没有让她支出过分文。2006年底,在孩子快满周岁时,为点小矛盾,莉抱着孩子回娘家了,她这样做是专门为难我和父母的。因为我结婚和孩子满月都没有在十堰市老家操办酒席,父母亲戚都指望着在儿子周岁的时候回老家摆酒席,见见亲戚。为此,我母亲在老家专门养了头大肥猪,豆腐也都磨好了。莉正是想借此逼迫我去接她回来,好让我向她服软。
我已经厌烦了莉的种种无理,再不想她由着性子行事了,所以我没有去接她。期间,莉的娘家人从中怂恿,说我要不亲自去接莉的话,就让莉住娘家,直到我去接了莉再抱着孩子回家。在我眼中,莉父亲俨然就像《乡村爱情》中的刘能。
我父亲去接了一次,可莉的父亲和她哥不让莉回。莉父亲说让她男人亲自来接才能让莉回家;她哥说,莉和孩子住在娘家吃喝,要我拿生活费。树怕伤根人怕伤心,很多事情累积起来,我也心冷了,不想就这样迁就她一辈子,也没有去接她。
家家都养女,户户都养男,我三个姐姐出嫁,从没有索要过彩礼。以前,我姐跟姐夫怄气回家后,都是我父母把我姐指责一顿之后又把她送到婆家的。
元宵节后,可能是意识到我态度的坚决,莉父亲妥协了,主动打电话劝我去接,说莉也愿意回来。3月,我去了莉家,莉家人对这些事情只字没提。看得出来,莉很后悔她在孩子周岁前把孩子抱到娘家。莉的娘家人也自知理亏,后悔当初怂恿莉抱着孩子回娘家。
把莉和孩子接回来后,我们两人还是不断地冷战或吵闹。也许是莉也厌倦了这种生活,2007年4月,莉把孩子扔在家里,去了东莞。2007年秋天,莉从广东回到湖北,几天后又去了外地。这次去的是上海。
由于我是做销售工作的,经常要出差,从2007年4月到现在,4年来,我年迈的父母一直在抚养着孩子。
诉讼离婚
我会忘记过去好好生活
2008年3月,我通过法院起诉离婚。从襄樊市襄城区法院开始受理离婚纠纷开始,到2009年8月21日的一审民事判决书,再到2009年12月23日的襄樊市中级法院的二审民事裁定书和2010年3月29日省高院的民事裁定书,这场离婚诉讼整整持续了两年。
这两年,我身心疲惫。我羡慕别人离婚之后还像兄妹或朋友一样,可我真的不知道我和莉的这种状态还有什么意义?
毕业10多年以来,我一直从事销售行业,压力比较大。2006年,我的销售任务高达四千多万,可这样的婚姻,我连个稳固的家庭后方基地都没有,不可能安下心来工作。整天失眠噩梦不断,使我身心交瘁,10年多的职业销售生涯使我患上胃病。
这段婚姻自开始至解体,我昏昏沉沉过了6个年头,6年来,我的婚姻与感情始终处于冰山底部。我没有体会过结婚男人的愉悦和舒心,但现在我不想也不会去指责她。只怪我当时太草率了。
为了我的家人和关心我的人,我会努力忘却那段如烟的往事,好好活着,孝敬我的父母,爱我的儿子,永远和他们在一起。